诗人寇准简介

寇准简介

寇准(961~1023) 北宋政治家﹑诗人。字平仲,汉族,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人。太平兴国五年进士,授大理评事,知归州巴东、大名府成安县。累迁殿中丞、通判郓州。召试学士院,授右正言、直史馆,为三司度支推官,转盐铁判官。天禧元年,改山南东道节度使,再起为相(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景灵宫使)。皇佑四年,诏翰林学士孙抃撰神道碑,帝为篆其首曰“旌忠”。寇准善诗能文,七绝尤有韵味,今传《寇忠愍诗集》三卷。

寇准

  生于961年七月十四日(8月27日),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980)进士。淳化五年为参知政事,其政治才能深受宋太宗赏识。为人刚直,因多次直谏,渐被皇帝重用。太宗时官至参知政事。真宗即位后,先后在工部,刑部,兵部任职,又任三司使。景德元年(1004),与参知政事毕士安一同出任宰相(同平章事)。当年冬天,契丹南下犯宋,包围了瀛洲等河北地区,朝野震惊;寇准力主真宗亲征,反对南迁。真宗抵达澶州(今河南濮阳)后,军心渐渐稳定,后射杀辽军先锋挞览,于是订立了“澶渊之盟”。  景德二年,升任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三年,因王钦若等人排挤,辞去相位。天禧元年(1017)又恢复宰相职务,后因参与宫廷权力斗争,被丁谓等人排挤。贬至雷州(今广东海康),衡州(今湖南衡阳)等地,1023年闰九月七日(10月24日)病死于当地。留有《寇莱公集》。

人物小传

出身书香 少年折桂
  寇准出身于书香门第。他的父亲寇相学问非常好,在五代后晋时中过进士,曾在一个贵族府第做秘书一类的小官。寇准出生后不久,父亲就去世了,因此家境贫寒,可是深受书香世家影响的寇  寇准母十分重视寇准的学习。少年时的寇准,聪明好学,从书本上学得许多知识和道理。尤其对《春秋》三传,读得烂熟,理解得很透彻。这为他以后入仕从政打下了初步的知识基础。  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980年),18岁的寇准考中进士,被任命为大理评事,一年后又被派往归州巴东任知县。22岁升任成安知县,留有寇公门.。以后他又先后升任盐铁判官、尚书虞部郎中、枢密院等直学士等官。寇准官运亨通:并不是由于阿谀逢迎,依附权贵,相反,他刚正廉明不畏权,非常受人敬仰。寇准的青云直上靠的是自己的忠诚与智谋,用宋太宗的话来就是“临事明敏”。端拱二年(989年),寇准曾奏事殿中,大胆进谏。由于忠言逆耳,太宗听不进去,生气地离开了龙座,转要回内宫。寇准却扯住太宗的衣角,劝他重新落座,听他把话讲完。事后,宋太宗十分赞赏寇准,高兴地说:“我得到寇准;像唐太宗得到魏征一样。”寇准被钦誉为魏征,可见他在宋太宗智囊团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寇准在太宗朝群臣中,以刚直足智著名。淳化初年,北宋朝廷处理了两桩受贿案。情节严重的王淮,赃钱以千万计,仅被撤职仗责,不久又恢复了原职;而情节较轻的祖吉,却被处以死刑。寇准知道这是王淮的哥哥、参政王沔搞的鬼,心中忿忿不平。淳化二年(991年)春天发生了一次大旱灾,宋太宗召集近臣询问时政得失。群臣多认为是天数所致,寇准则借用当时十分流行的天人感应学说,指出旱灾是上天对朝廷刑罚不平的警告。宋太宗听后,生气地转人禁中,但又觉得寇准的话必有根据,就召问寇准朝廷的刑罚怎么不平?寇准回答说:“请将二府大臣都叫来,我当面解释。”当王沔等人上殿后,寇准就把王淮、祖吉二案述说了一遍,然后看了王沔一眼问道:“这难道不是刑罚不平吗?”宋太宗当即责问王沔。王沔吓得魂不附体,连连谢罪。从此寇准更加受到太宗的赏识,被任命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又改为同知枢密院事,开始直接参预北宋朝廷的军国大事。  寇准在枢密院与知院张逊发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由于受张逊诬陷,寇准被贬至青州。但这时宋太宗已离不开寇准了,寇准去青州后,太宗闷闷不乐,经常询问有关寇准在青州的情况。第二年,寇准就被召回京师,拜为参知政事。至道元年(995年)又加给事中。  当时宋太宗在位日久,一直未立皇储。这件事也一直是令太宗头疼的事情。因为太祖赵匡胤死后,其子德昭未能继位;太宗赵匡义以皇弟身分践祚。并且太祖之死还有“烛影斧声”之谜,也就是说太宗有杀兄夺位之嫌。因此太宗传位,就面临两个选择:立自己的儿子,还是立太祖的儿子。当时一般大臣都讳言立储一事。大臣冯拯曾上疏请立皇储,被太宗贬到岭南。从此朝野上下很少有人再敢议论此事。寇准刚从青州还朝,入见太宗。太宗当时正患足疾,让寇准看过伤情后,深情地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京?”太宗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接着太宗便向寇准问起应立谁为皇太子。寇准已猜到太宗这次召见他的目的,他早已成竹在胸,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太宗的问题。他告诉太宗:为天下选择国君,不能与后妃、中官(太监)商量,也不能与近臣谋划;应选择众望所归者立为太子。太宗低头想了好久,屏退左右的人,轻声问道:“襄王如何?”寇准心中暗喜,便顺水推舟地说:“知子莫若父。陛下既然认为襄王可以,就请决定吧。”第二天,太宗便宣布襄王赵恒为开封尹,改封寿王,立为皇太子。  太宗与太子拜谒祖庙回来,京城的人们拥挤在道路两旁喜气洋洋,争着看皇太子。这时人群中有人喊了声“少年天子”。太宗听后很不高兴,问寇准:“人心归向太子将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寇准连连拜贺说:“陛下选择的皇储深得人心,这是国家的福气。”太宗恍然大悟,赏寇准对饮,大醉而罢。此后太宗更加依重寇准。有人给太宗献了个宝物:一通天犀,太宗令人加工成两条犀带,一条自用,另一条赐给了寇准。
力排众议 澶渊退敌
  自从赵宋王朝建立以后,为了巩固统治,就把主要力量放在对内镇压方面。北宋的前两个皇帝太祖、太宗均把外族入侵视为“盱腋之患”,而把人民“谋反”和军事政变,看作“心腹之患”。因此,赵宋王朝的一系列法度,大多是针对防范内患而制定的。这样一来,北宋政权的绝大部分力量都消耗在对内控制上,而对于外部强敌契丹,却表现得异常软弱。契丹是10世纪初至12世纪初由契丹族耶律氏在我国北方建立的一个少数民族政权,后称辽。唐末五代,中原割据混战,契丹机迅速发展。923年,后梁灭亡后,河北一片混乱,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率骑南下,攻占了幽州和安次、潞、三河、渔阳、怀柔、密云等县。后唐清泰三年(936年),后唐大将石敬瑭为了做皇帝,向辽太宗耶律德光求援。石氏在辽兵帮助下建立了后晋,割燕云十六州给辽,使中原失去北方屏藩。后周世宗柴荣曾为收复失地,重振国防而致力北伐。宋太祖时,辽朝正值穆宗耶律景在位,耶律景沉湎于酒色,不理国事,对宋采取保守战略。宋太祖乘机得以发展势力,平定了南方的割据政权。等到辽景宗耶律贤即位,辽的国力一时尚未恢复,因此还能与宋相安。开宝七年(974年)至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宋辽遣使通好达五年之久。然而这个友好局面终因宋太宗亲征北汉,辽兵援助北汉而破裂。宋太宗时,宋、辽之间在太平兴国四年和雍熙三年(986年)发生过两次大规模战争。在这两次战争中,宋军都遭到严重失败。从此北宋朝“守内虚外”的倾向就更加严重,宋朝廷内消极妥协的情绪也因此而日益增长。契丹骑兵间岁南下,河北大平原经常遭受侵扰,人民的生产和生活遭到严重破坏。  至道三年(997年),宋太宗驾崩,太子赵恒继位,即宋真宗。契丹骑兵乘宋主新立,更加频繁地骚扰边境。咸平二年(999年),辽军大败宋军于高阳关,俘宋并代都部署康保裔,大掠而还。咸平六年,辽军再侵高阳关,宋军副都部署王继忠又被俘降辽。这两次战争极大地震惊了北宋朝廷。景德元年,边境告急文书频传,说辽军又要大规模入侵了。宰相李沆、毕士安面对强敌压境,束手无策。这年六月,毕士安向宋真宗推荐寇准为相。毕士安说:“寇准天资忠义,能断大事;志身殉国,秉道嫉邪。眼下北强入侵,只有寇准可以御敌保国。”八月,寇准被任命为集贤殿大学士,和毕士安同为宰相。  景德元年(1004年)九月,辽圣宗耶律隆绪和他的母亲萧太后,率20万大军,从幽州出发,浩浩荡荡,向南推进。辽军由威虏军攻定州,被宋兵阻击,便把兵锋转向东南。当敌骑南下侵犯。“急书一夕五至”的时候,北宋统治集团的上层人物大多惊惶恐惧。参知政事王钦若是江南人,主张迁都金陵。枢密院事陈尧叟是四川人,提议迁都成都。他们主张用躲避敌人的办法,应付敌人的入侵。宋真宗本来就无心抗敌,更表现得惶恐不安。只有寇准坚决主张抵抗,当真宗问他的意见时,王钦若、陈尧叟二人正好在场。寇准心里明白,迁都之议就是他们提出的,但他却假装不知,对真宗说:“不知谁给陛下出此迁都之策?罪可杀头!”他进一步提出,皇帝应该亲征以决胜。他指出,如果御驾亲征,敌人自当遁去;否则也可以出奇兵打乱敌人的战略部署,同时坚守都城以使敌疲困,这样就可使敌劳而我逸,最后我们必得胜算。寇准的意见终于阻止了妥协派逃跑避敌的主张。为了消除王钦若对真宗的影响,寇准把他从真宗身边调到天雄军前线去防辽兵。  寇准派探子到前线侦察情况,根据对敌情的分析,制定了一套抗敌方略。他指出:“目前敌人已至深州、祁州以东,我方大军在定州及威虏等地,东路别无驻军。应一面调天雄军步骑万人,驻守贝州,派孙全照指挥,遇敌掩杀;另一方面招募民兵,深入敌后,袭击敌人据点,兼以报告敌情。这样就可以振奋军威,安定人心,打乱敌人的军事部署,并可与刑州和沼州的军事据点构成犄角之势,以便攻守。万一敌骑南下攻人贝州,即应增援定州,向东北进攻,牵制敌人后方,使敌兵不敢纵深作战。”同时寇准特别强调指出:为了鼓舞士气,争取更大的胜利,真宗必须渡过黄河,亲临前线!  寇准一方面同妥协派斗争,一方面积极备战。他派人到河北把农民中的优秀青年组织起来,加以训练,发展民兵队伍,并规定:河北民兵杀敌,所在官军应给以声援;民兵中有杀敌立功者,同样给予奖赏。寇准还派人携带钱物慰劳河北驻军,并出银30万两交给河北转运使,用来收购军粮,充实军资。  景德元年十月,辽兵攻下祁州,向东南推进,经贝州,直扑澶州城下。这样一来,不仅河北大片领土陷入敌手,而且仅隔一河的都城汴京也暴露在敌骑威胁之下。事实摆在面前,只有坚决抗敌才是惟一的出路。怯弱的宋真宗在寇准的督促下终于决定亲征。但统治集团内部仍然有不少人对抗敌没有信心,甚至当时的宰相毕士安也以自己抱病在身,以及太白星白天出现对大臣不祥为借口,不愿随驾北征,并对寇准促使真宗亲征说三道四。  在寇准的督促下,宋真宗让雍王留守京师,自己起驾北上。当车驾缓慢行至韦城时,辽军日益迫近的消息雪片似地从前方飞来。臣僚中又有人劝真宗到金陵躲避敌锋,于是真宗又动摇起来。寇准十分懂得把握军心民心和“取威决胜”的军事法则。他提醒真宗在大敌压境,四方危机的情况下,只可进尺、不可退寸。三寇准明确指出,进则士气备增,退则万众瓦解。殿前都指挥使高琼也支持寇准的意见。真宗车驾终于北行到达澶州。北宋时,黄河还是从澶州流过的,将澶州城一分为二。辽军已抵北城附近,真宗不敢过河,只愿驻扎在南城。寇准力请渡河,真宗犹豫不决。寇准对高琼说:“太尉承蒙国家厚恩,今日打算有所榀答吗?”高琼说:“我是军人,愿以死殉国。”于是寇准与高琼商议了一番,便一同去见真宗。寇准对真宗说:“陛下如果认为我刚才的话不足凭信,可以问问高琼。”没等真宗开口,高琼便说:“寇准的话不无道理。随军将士的父母妻子都在京师,他们不会意抛弃家中老小随您迁都而只身逃往江南的。”接着高琼便请真宗立即动身渡河。枢密院事冯拯在一旁呵责高琼对真宗鲁莽。高琼愤怒地驳斥道:“你冯拯只因为会写文章,官做到两府大臣。眼下敌兵向我挑衅,我劝皇上出征,你却责备我无礼。你有本事,为何不写一首诗使敌人撤退呢?”高琼命令卫士把真宗的车驾转向北城行进。渡过浮桥时高琼简直是在驱赶卫士前进。当真的黄龙旗在澶州北城楼上一出现,城下北宋的兵民立即欢声雷动,气势百倍。真宗到澶州北城象征性地巡视后,仍回南城行宫,把寇准留在北城,负责指挥作战。真宗几次派人探视寇准的举动。寇准与知制诰杨亿在城楼上喝酒下棋,十分镇定。寇准胸有成竹,使真宗不再恐慌。  自从契丹大举入侵之后,各地军民英勇抗敌。辽军虽然号称20万,却是孤军深入,供给线长,粮草不继。十月以后,契丹军队在战场上节节失利。尤其是真宗亲临北城时,辽军先锋萧挞览在澶州城下被宋将李继隆部将张环用精锐的床子弩射杀,极大地动摇了契丹军心。因此契丹太后萧燕燕及大丞相耶律隆运估计在战场上捞不到什么便宜,便转而向北宋统治者“议和”,企图从谈判桌上获得在战场上得不到的好处。  宋真宗本来就没有抗敌的决心。差不多在他离京亲征的同时,宋朝的议和使节曹利用也被派往契丹军营。曹利用当时是一个职位很低的官员。在辽宋对垒的过程中,曹利用总是往来于两军之间。辽圣宗和萧太后也通过前一年望都之战中俘虏的宋将王继忠和曹利用联系。契丹提出的议和条件是要宋“归还”后周世宗北伐夺得的“关南之地”。宋方的条件是,只要辽国退兵可以每年给辽一些银、绢,但不答应领土要求。谈判在两军对峙中进行。最后终于按宋方的条件达成了协议,剩下的问题就是每年给辽银绢的数量。曹利用临行前请示宋真宗,真宗说:“必不得已,一百万也可。”曹利用从真宗的行宫一出来就被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寇准叫住。寇准叮咛他说:“虽然有圣上的旨意,但你去交涉,答应所给银绢不得超过30万。否则,你就不必再来见我,那时我要砍你的头!”  寇准始终反对议和,主张乘势出兵,收复失地。主战派将领宁边军都部署杨之,以夺取幽燕数州。但由于真宗倾心于议和,致使妥协派气焰嚣张。他们攻击寇准拥兵自重,甚至说他图谋不轨。寇准在这班人的毁谤下,被迫放弃了主战的主张。于是,在妥协派的策划下,于同年十二月,宋辽双方订立了和约。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澶渊之盟”。
功高名重 蒙冤遭贬
  澶渊之盟本身并不值得称道,但在这次战争中,宋军给辽军以有力的反击,使辽朝统治者认识到宋军和中原地区的人民是不可轻侮的。从此以后,契丹就不敢发动大规模的入侵。澶渊之盟后,宋辽边境干戈宁息,贸易繁荣,人民生活安定。从积极抗敌到澶渊之盟,寇准功冠朝臣,朝野上下有目共睹。正如宋神宗时的宰相王安石曾在《澶州》一诗中所歌颂的:“欢盟从此至今日丞相莱公功第一。”但是有功之臣却由此招来不测之祸。寇准对北宋王朝功重如山,真宗对寇准十分敬重,引起妥协派官僚的嫉恨。王钦若这个曾被寇准斥之为“罪可斩首”的妥协派首领,对寇准更是恨之入骨。一回到东宫,王钦若就开始对寇准施展阴谋。在一次退朝之后,他乘机对真宗说:“陛下敬重寇准,是因为他对国家有功吗?”真宗点头肯定。王钦若说:“我想不到陛下竟有这样的看法。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反而说寇准有功。”真宗一愣,问他原故。王钦若说:“《春秋》—书都把城下之盟当作一种耻辱。澶渊之盟实际上是城下之盟,陛下不以为耻吗?”王钦若见真宗不高兴,接着说:“陛下听说过赌博吧。那些赌徒在钱快要输完时,就尽其所有押了上去,输赢在此一着,这就叫‘孤注一掷’。陛下在澶州时不过是寇准的‘孤注’罢了,真是危险啊!”从此,真宗对寇准就冷淡起来。  寇准做宰相,选拔人才不讲门第,喜欢进用出身贫寒而有真才的人。御史台是专门批评朝政得失的机构,每当御史台官员有缺额时,他就让平时具有批评精神的人去担任。这样一来,他就更成为王钦若等人的眼中钉。在王钦若一伙的攻击下,景德三年二月,寇准被免去相职,到陕州去做知州。  寇准离开东京,在河南、陕西等地作了多年的地方官,朝中大权落人王钦若、丁谓一伙人手中。丁谓与王钦若一样,也是一个善于奉迎的无耻之徒。为了博得真宗的欢心与信任,王钦若、丁谓等人大搞封建迷信活动,以伪造所谓“天书”、编造祥异等事,粉饰太平、迷惑视听。真宗晚年卧病不起,越发迷信和糊涂,对于王钦若与丁谓,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天禧三年(1019年),形势发生了有趣的变化。丁谓主动邀请寇准回朝再当宰相。丁谓此举别有一番用心。当时,无论从资历是从声望上讲,丁谓实在不够宰相的资格,因而他以参知政事的名义请寇准回朝为相,以便假借寇准的资望为自己的权势服务。这一点,局外人是清楚的。寇准的—个门生就曾十分恳切地对寇准说,称病不去为上策,而“再入中书”当宰相为下策。然而耿直的寇准不听劝阻,终于在六月间赴京上任了。  丁谓对寇准先后施展了两套阴谋。起初他一心想把寇准拉为同党。在一次宴会上,寇准的胡须沾了些菜汤,丁谓马上起身为寇准擦须。寇准不但不领情,反而十分恼火,当场训斥丁谓有失大臣之体。丁谓恼羞成怒,发誓要报复寇准。  真宗得风湿病后,刘皇后参预朝政,凡事皆问丁谓。丁谓误国,有识之士有目共睹。寇准、王旦、向敏中等元老重臣都上奏建议应选择正大光明的大臣来辅佐太子监国。寇准还特别指出:“丁谓、钱惟演是奸佞之人,不能辅佐少主。”其实是在反对刘后预政,反对丁谓专权。病中的真宗也意识到丁谓专权的严重局势,批准了寇准等人的上奏。寇准让知制诰杨亿秘密起草太子监国的诏旨,并且准备与杨亿一起辅政。刘皇后是四川人,她娘家的人仗势犯法,真宗为了刘后的面子,下诏赦免。寇准坚决反对,认为必须按国法处置。为这件事,刘皇后与寇准结下怨仇。不料,寇准与杨亿密谋由太子监国一事被杨亿的妻弟张演酒后泄漏,刘皇后先下手为强,罢寇准为太子太傅,封为莱国公。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丁谓有私怨的太监周怀政联络同党,企图发动政变,斩杀丁谓,复相寇准,尊真宗为太上皇,拥立皇太子即位。这件事被客省使杨崇勋出卖。丁谓连夜化装乘牛车到曹利用那里商量对策。丁谓、曹利用派兵包围了周怀政的住处。周怀政被俘后自杀。丁谓想乘机干脆把寇准置于死地,就诬告寇准参与密谋。寇准虽没被问成死罪,却再次罢相,被逐出京城。  寇准遭贬,据说是丁谓等背着宋真宗干的。据《宋史·寇准传》记载,寇准被贬,真宗卧病不知,问左右的人为什么多日没见寇准,左右臣僚都不敢回答实情。寇准离开京城那天,大臣们由于害怕丁谓,都不敢去送行,只有王曙以“朋友之义”为寇准饯行。另外还有个叫李迪的人对寇准罢相十分愤懑,公然宣布自己与丁谓不共戴天,甚至持手板击打丁谓。李迪面奏皇帝痛斥了谓之奸邪,力诉寇准之蒙冤。  寇准再次罢相后,丁谓当了宰相。丁谓为了将寇准置于死地,把他一贬再贬。最后寇准在乾兴元年(1022年)被放逐到边远的雷州去当司户参军,等于被发配到那里去充军。  寇准到雷州后,生活艰难,气候恶劣,身体很快垮下来。第二年秋天在忧郁中病逝。

宋史文载

  寇准,字平仲,华州下邽人也。父相,晋开运中,应辟为魏王府记室参军。准少英迈,通《春秋》三传。年十九,举进士。太宗取人,多临轩顾问,年少者往往罢去。或教准增年,答曰:“准方进取,可欺君邪?”后中第,授大理评事,知归州巴东、大名府成安县。每期会赋役,未尝辄出符移,唯  寇凖西安石刻像具乡里姓名揭县门,百姓莫敢后期。累迁殿中丞、通判郓州。召试学士院,授右正言、直史馆,为三司度支推官,转盐铁判官。会诏百官言事,而准极陈利害,帝益器重之。擢尚书虞部郎中、枢密院直学士,判吏部东铨。尝奏事殿中,语不合,帝怒起,准辄引帝衣,令帝复坐,事决乃退。上由是嘉之,曰:“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徵也。”  淳化二年春,大旱,太宗延近臣问时政得失,众以天数对。准对曰:“《洪范》天人之际,应若影响,大旱之证,盖刑有所不平也。”太宗怒,起入禁中。顷之,召准问所以不平状,准曰:“愿召二府至,臣即言之。”有诏召二府入,准乃言曰:“顷者祖吉、王淮皆侮法受赇,吉赃少乃伏诛;淮以参政沔之弟,盗主守财至千万,止杖,仍复其官,非不平而何?”太宗以问沔,沔顿首谢,于是切责沔,而知淮为可用矣。即拜准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改同知院事。  准与知院张逊数争事上前。他日,与温仲舒偕行,道逢狂人迎马呼万岁,判左金吾王宾与逊雅相善,逊嗾上其事。准引仲舒为证,逊令宾独奏,其辞颇厉,且互斥其短。帝怒,谪逊,准亦罢知青州。  帝顾准厚,既行,念之,常不乐。语左右曰:“寇准在青州乐乎?”对曰:“准得善藩,当不苦也”数日,辄复问。左右揣帝意且复召用准,因对曰:“陛下思准不少忘,闻准日纵酒,未知亦念陛下乎?”帝默然。明年,召拜参知政事。  自唐末,蕃户有居渭南者。温仲舒知秦州,驱之渭北,立堡栅以限其往来。太宗览奏不怿,曰:“古羌戎尚杂处伊、洛,彼蕃夷易动难安,一有调发,将重困吾关中矣。”准言:“唐宋璟不赏边功,卒致开元太平。疆埸之臣邀功以稔祸,深可戒也。”帝因命准使渭北,安抚族帐,而徙仲舒凤翔。  至道元年,加给事中。时太宗在位久,冯拯等上疏乞立储贰,帝怒,斥之岭南,中外无敢言者。准初自青州召还,入见,帝足创甚,自褰衣以示准,且曰:“卿来何缓耶?”准对曰:“臣非召不得至京师。”帝曰:“朕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准曰:“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官,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俯首久之,屏左右曰:“襄王可乎?”准曰:“知子莫若父,圣虑既以为可,愿即决定。”帝遂以襄王为开封尹,改封寿王,于是立为皇太子。庙见还,京师之人拥道喜跃,曰:“少年天子也。”帝闻之不怿,召准谓曰:“人心遽属太子,欲置我何地?”准再拜贺曰:“此社稷之福也。”帝入语后嫔,宫中皆前贺。复出,延准饮,极醉而罢。  二年,祠南郊,中外官皆进秩。准素所喜者多得台省清要官,所恶不及知者退序进之。彭惟节位素居冯拯下,拯转虞部员外郎,惟节转屯田员外郎,章奏列衔,惟节犹处其下。准怒,堂帖戒拯毋乱朝制。拯愤极,陈准擅权,又条上岭南官吏除拜不平数事。广东转运使康戬亦言:吕端、张洎、李昌龄皆准所引,端德之,洎能曲奉准,而昌龄畏忄耎,不敢与准抗,故得以任胸臆,乱经制。太宗怒,准适祀太庙摄事,召责端等。端曰:“准性刚自任,臣等不欲数争,虑伤国体。”因再拜请罪。及准入对,帝语及冯拯事,自辩。帝曰:“若廷辩,失执政体。”准犹力争不已,又持中书簿论曲直于帝前,帝益不悦,因叹曰:“鼠雀尚知人意,况人乎?”遂罢准知邓州。  真宗即位,迁尚书工部侍郎。咸平初,徙河阳,改同州。三年,朝京师,行次阌乡,又徙凤翔府。帝幸大名,诏赴行在所,迁刑部,权知开封府。六年,迁兵部,为三司使。时合盐铁、度支、户部为一使,真宗命准裁定,遂以六判官分掌之,繁简始适中。  帝久欲相准,患其刚直难独任。景德元年,以毕士安参知政事,逾月,并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准以集贤殿大学士位士安下。是时,契丹内寇,纵游骑掠深、祁间,小不利辄引去,徜徉无斗意。准曰:“是狃我也。请练师命将,简骁锐据要害以备之。”是冬,契丹果大入。急书一夕凡五至,准不发,饮笑自如。明日,同列以闻,帝大骇,以问准。准曰:“陛下欲了此,不过五日尔。”因请帝幸澶州。同列惧,欲退,准止之,令候驾起。帝难之,欲还内,准曰:“陛下入则臣不得见,大事去矣,请毋还而行。”帝乃议亲征,召群臣问方略。  既而契丹围瀛州,直犯贝、魏,中外震骇。参知政事王钦若,江南人也,请幸金陵。陈尧叟,蜀人也,请幸成都。帝问准,准心知二人谋,乃阳若不知,曰:“谁为陛下画此策者,罪可诛也。今陛下神武,将臣协和,若大驾亲征,贼自当遁去。不然,出奇以挠其谋,坚守以老其师,劳佚之势,我得胜算矣。奈何弃庙社欲幸楚、蜀远地,所在人心崩溃,贼乘势深入,天下可复保邪?”遂请帝幸澶州。  及至南城,契丹兵方盛,众请驻跸以觇军势。准固请曰:“陛下不过河,则人心益危,敌气未慑,非所以取威决胜也。且王超领劲兵屯中山以扼其亢,李继隆、石保吉分大阵以扼其左右肘,四方征镇赴援者日至,何疑而不进?”众议毕惧,准力争之,不决。出遇高琼于屏间,谓曰:“太尉受国恩,今日有以报乎?”对曰:“琼武人,愿效死。”准复入对,琼随立庭下,准厉声曰:“陛下不以臣言为然,盍试问琼等?”琼即仰奏曰:“寇准言是。”准曰:“机不可失,宜趣驾。”琼即麾卫士进辇,帝遂渡河,御北城门楼,远近望见御盖,踊跃欢呼,声闻数十里。契丹相视惊愕,不能成列。  帝尽以军事委准,准承制专决,号令明肃,士卒喜悦。敌数千骑乘胜薄城下,诏士卒迎击,斩获大半,乃引去。上还行宫,留准居城上,徐使人视准何为。准方与杨亿饮博,歌谑欢呼。帝喜曰:“准如此,吾复何忧?”相持十余日,其统军挞览出督战。时威虎军头张瑰守床子弩,弩撼机发,矢中挞览额,挞览死,乃密奉书请盟。准不从,而使者来请益坚,帝将许之。准欲邀使称臣,且献幽州地。帝厌兵,欲羁縻不绝而已。有谮准幸兵以自取重者,准不得已,许之。帝遣曹利用如军中议岁币,曰:“百万以下皆可许也。”准召利用至幄,语曰:“虽有敕,汝所许毋过三十万,过三十万,吾斩汝矣。”利用至军,果以三十万成约而还。河北罢兵,准之力也。  准在相位,用人不以次,同列颇不悦。它日,又除官,同列因吏持例簿以进。准曰:“宰相所以进贤退不肖也,若用例,一吏职尔。”二年,加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准颇自矜澶渊之功,虽帝  寇准塑像亦以此待准甚厚。王钦若深嫉之。一日会朝,准先退,帝目送之,钦若因进曰:“陛下敬寇准,为其有社稷功邪?”帝曰:“然。”钦若曰:“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而谓准有社稷功,何也?”帝愕然曰:“何故?”钦若曰:“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是城下之盟也。以万乘之贵而为城下之盟,其何耻如之!”帝愀然为之不悦。钦若曰:“陛下闻博乎?博者输钱欲尽,乃罄所有出之,谓之孤注。陛下,寇准之孤注也,斯亦危矣。”  由是帝顾准浸衰。明年,罢为刑部尚书、知陕州,遂用王旦为相。帝谓旦曰:“寇准多许人官,以为己恩。俟行,当深戒之。”从封泰山,迁户部尚书、知天雄军。祀汾阴,命提举贝、德、博、洺、滨、棣巡检捉贼公事,迁兵部尚书,入判都省。幸亳州,权东京留守,为枢密院使、同平章事。  林特为三司使,以河北岁输绢阙,督之甚急。而准素恶特,颇助转运使李士衡而沮特,且言在魏时尝进河北绢五万而三司不纳,以至阙供,请劾主吏以下。然京师岁费绢百万,准所助才五万。帝不悦,谓王旦曰:“准刚忿如昔。”旦曰:“准好人怀惠,又欲人畏威,皆大臣所避。而准乃为己任,此其短也。”未几,罢为武胜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徙永兴军。  天禧元年,改山南东道节度使,时巡检朱能挟内侍都知周怀政诈为天书,上以问王旦。旦曰:“始不信天书者准也。今天书降,须令准上之。”准从上其书,中外皆以为非。遂拜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景灵宫使。  三年,祀南郊,进尚书右仆射、集贤殿大学士。时真宗得风疾,刘太后预政于内,准请间曰:“皇太子人所属望,愿陛下思宗庙之重,传以神器,择方正大臣为羽翼。丁谓、钱惟演,佞人也,不可以辅少主。”帝然之。准密令翰林学士杨亿草表,请太子监国,且欲援亿辅政。已而谋泄,罢为太子太傅,封莱国公。时怀政反侧不自安,且忧得罪,乃谋杀大臣,请罢皇后预政,奉帝为太上皇,而传位太子,复相准。客省使杨崇勋等以告丁谓,谓微服夜乘犊车诣曹利用计事,明日以闻。乃诛怀政,降准为太常卿、知相州,徙安州,贬道州司马。帝初不知也,他日,问左右曰:“吾目中久不见寇准,何也?”左右莫敢对。帝崩时亦信惟准与李迪可托,其见重如此。  乾兴元年,再贬雷州司户参军。初,丁谓出准门至参政,事准甚谨。尝会食中书,羹污准须,谓起,徐拂之。准笑曰:“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谓甚愧之,由是倾构日深。及准贬未几,谓亦南窜,道雷州,准遣人以一蒸羊逆境上。谓欲见准,准拒绝之。闻家僮谋欲报仇者,乃杜门使纵博,毋得出,伺谓行远,乃罢。  天圣元年,徙衡州司马。初,太宗尝得通天犀,命工为二带,一以赐准。及是,准遣人取自洛中,既至数日,沐浴,具朝服束带,北面再拜,呼左右趣设卧具,就榻而卒。   初,张咏在成都,闻准入相,谓其僚属曰:“寇公奇材,惜学术不足尔。”及准出陕,咏适自成都罢还,准严供帐,大为具待。咏将去,准送之郊,问曰:“何以教准?”咏徐曰:“《霍光传》不可不读也。”准莫谕其意,归取其传读之,至“不学无术”,笑曰:“此张公谓我矣。”  准少年富贵,性豪侈,喜剧饮,每宴宾客,多阖扉脱骖。家未尝爇油灯,虽庖?#93;所在,必然炬烛。  在雷州逾年。既卒,衡州之命乃至,遂归葬西京。道出荆南公安,县人皆设祭哭于路,折竹植地,挂纸钱,逾月视之,枯竹尽生笋。众因为立庙,岁时享之。无子,以从子随为嗣。准殁后十一年,复太子太傅,赠中书令、莱国公,后又赐谥曰忠愍。皇祐四年,诏翰林学士孙抃撰神道碑,帝为篆其首曰“旌忠”。

作品选摘

  寇准从小就非常聪明,七岁时随父登华山就留下了“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的诗句。寇准与宋初山林诗人潘阆﹑魏野﹑“九僧”等为友﹐诗风近似﹐也被列入晚唐派。其五律如《冬夜旅思》之类﹐情思凄婉﹐很有贾岛诗的风味。他的七言绝句意新语工,最有韵味,如“萧萧远树疏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书河上亭壁》),“日暮长廊闻燕语,轻寒微雨麦秋时”(《夏日》)等,情景交融,清丽深婉,都是值得玩索的佳作。他不是词家,但偶有所作,也颇可读。《全宋词》共辑其词4首。存世《寇莱公集》 7卷,有《两宋名贤小集》本,《寇忠愍公诗集》3卷,宋知河阳军范雍初刻、有序,清朝有圣香楼刊本及辨义堂刊本。
诗作
   【春日登楼怀归】  高楼聊引望,杳杳一川平。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  荒村生断霭,古寺语流莺。旧业遥清渭,沉思忽自惊。   【柳】    晓带轻烟间杏花,晚凝深翠拂平沙。长条别有风流处,密映钱塘苏小家。   【 书河上亭壁 】   岸阔樯稀波渺茫,独凭危槛思何长。萧萧远树疏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   【 夏日 】    离心杳杳思迟迟,深院无人柳自垂。日暮长廊闻燕语,轻寒微雨麦秋时。   【虚堂】  虚堂寂寂草虫鸣,欹枕难忘是旧情。斜月半轩疏树影,夜深风露更凄清。   【江南春·杳杳烟波隔千里 】  杳杳烟波隔千里。白苹香散东风起。日落汀洲一望时,愁心不断如春水。   【冬日北斋 】  寒风飒飒响庭槐,爱日明窗坐北斋。闲忆故山归未得,旧游时展认云崖。   【 长安春书 】  务闲公府都无事,骑吏前驱引马行。雨霁晚街官柳色,日长春寺讲钟声。  云山已有终南秀,泉石犹思洛下清。闻道曲江新水满,欲携歌管出重城。
词作
   【江南春·波渺渺】  波渺渺,柳依依。  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  江南春尽离肠断,苹满汀洲人未归。   【踏莎行·春暮】   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   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   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   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暗淡连芳草。   【点绛唇】   水陌轻寒,社公雨足东风慢。定巢新燕。湿雨穿花转。  象尺熏炉,拂晓停针线。愁蛾浅。飞红零乱。侧卧珠帘卷。   【甘草子】  春早。柳丝无力,低拂清门道。暖日笼啼鸟。初坼桃花小。  遥望碧天净如扫。曳一缕、轻烟缥缈。堪惜流年谢芳草。任玉壶倾倒。   【阳关引】    塞草烟光阔。渭水波声咽。春朝雨霁,轻尘歇、征鞍发。指青青杨柳,又是轻攀折。动黯然、知有後会甚时节。  更尽一杯酒,歌一阕。叹人生,最难欢聚易离别。且莫辞沉醉,听取阳关彻。念故人、千里自此共明月。   【蝶恋花】  四十年来身富贵。游处烟霞,步履如平地。紫府丹台仙籍里,皆知独擅无双美。  将相兼荣谁敢比。彩凤徊翔,重浴荀池水。位极人臣功济世,芬芳天下歌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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