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不靠谱#无照经营的ApplePay涉嫌非法经营罪

​​苹果公司 @Apple支持 有一个服务叫Apple Trade In 换购计划。简单说就是拿旧iPhone 手机换购新的iPhone。这个计划初衷不错，旧iPhone手机可以换点钱，挺好。于是，我在9月13日通过苹果的手机客户端买了两部iPhone 11 Pro，支付用的是apple pay，刷中信银行的储蓄卡，分别申请了两个Trade In 计划，一个是拿我的旧iPhone 6s申请，另一个是拿我的iPhone X申请。没想到，实际执行下来，却发现了很大的问题。苹果公司在各个环节都掉了链子。

掉链子No.1：首先是发货，我预留的地址是我办公室地址，联系电话是我的手机号，我的apple store账户还有座机号。然而苹果不知为什么，给快递公司发货的时候留的是我的办公室座机号，这导致快递公司根本联系不上我。而又因为iPhone是高价货，快递公司不让前台代收，这让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到手机。这是第一次掉链子。

掉链子No.2： 按照Tade In计划，在新手机交付后，就会有一个叫 爱锋派 的苹果供应商，给我发短信预约回收时间，然后上门回收手机。那个旧的iPhone 6s倒是第一时间收到了，回收环节正常。接下来问题出在iPhone X上，那个预约短信，我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结果有一天收到短信，因为我没有交回旧手机，Trade In 计划取消。 WTF，你从来没人联系我呀，你自己的操作流程呢？！所以这个iPhone X换购iPhone 11 Pro算是失败（当然后来单独收回算是成功了）。这是第二次掉链子。
掉链子No.3： 接下来，那个iPhone 6s也出了问题。苹果经过评估，给我折算了470块钱，然后在10月5日的时候给我发短信，告诉我折抵款项会在5个工作日内到账。我就开始了等待。掰着指头算，到今天10月16日已经第八个工作日了，怎么还没到账呀？这是第三次掉链子。

掉链子No.4： 我打电话给 爱锋派，被告知苹果已经在10月6日支付了，让我打直接电话给苹果的400。苹果的400电话背景极其嘈杂，话务员仿佛置身北京西站，在嘈杂的北京声中，苹果客服告诉我，他们在10月7日已经付款给我的原购买iPhone 的银行了，让我自己去银行问，还说不止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让去银行查询。然而，我的银行记录显示从10月7日至今，并无这笔款项。苹果公司表示，对不起，爱莫能助，让我自己查去。我说，我是和你苹果公司做交易。任何一个交易，买方（旧手机买方苹果公司）向卖方（卖旧手机给苹果的我）付款，都得保证钱到了卖方账户才算交易完成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付钱没有呀？银行出什么问题，是你买方的事情呀，为什么要我自己去银行查？我又怎么查？你们答应5个工作日到账，我没收到钱。现在已经超期，违约了呀！这个查询工作难道不是苹果做么？这是第四次掉链子。而且，掉链子的渠道是苹果自己的Apple Pay，你还赖不到别人头上。

我当时第一反应，这个Apple Pay支付结算服务恐怕有很大的问题，于是我继续可苹果客服沟通，发现，Apple Pay，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极大！

以下是重点！

一、消费者遇到的退款消失的问题出在苹果不完善的applepay支付机制上 

上面说了，我在苹果手机Apple Store APP 购买iPhone11 Pro的时候，用的是applepay的支付结算通道，通过applepay，由中信银行储蓄卡支付给苹果，同时申请了旧手机的折抵。在折抵退款的时候，苹果会把款项通过applepay渠道原封不动的返还给原付款卡。 

这里首先要讲一下applepay的机制。按照苹果的说法，applepay并非第三方支付服务（存疑），而是和银行签约，形成一张虚拟的银行卡。苹果在其中扮演的是一个银行发卡中介和制作卡片的角色。只不过卡片是苹果的手机。通过applepay付款的时候，买家向applepay发出指令，applepay就从这个虚拟的卡片上扣钱，这个虚拟的卡片就从与之对应的实体银行卡相关账户扣钱。完成交易。 所以，通过apple pay付款的那张“原付款卡”，在苹果看来就是那个虚拟的银行卡。这就是applepay的交易机制。

那么苹果在退款或者折抵款项的时候呢，却只退给这个“原银行卡”，也就是通过applepay 开通的那个虚拟的银行卡。我假定正常情况下这个机制没有问题，但是在特殊情况下，问题就出现了。

我遇到的情况是什么呢？是用旧iPhone手机换购新iPhone手机。即通过旧iPhone 手机的apple store客户端购买并通过客户端提示用apple pay支付手机价款，然后从我的中信银行的银行卡扣款完成支付。之后按照约定，我需要把旧iPhone手机的数据抹掉，把旧apple手机返还给苹果公司，以获得换购折抵款项。在抹掉旧手机的数据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那就是apple pay要和那个虚拟银行卡解绑！并且，那个虚拟的银行卡会注销掉。这等于瞬间完成了一个银行销户（虽然是个子卡）。

然而，苹果在退款的时候，却机械的只会把钱退给那个已经被注销的虚拟银行卡。等于说，苹果是在向一个已经销户的账号打钱！客户如果能收到钱，那算是见了鬼了！

对于用老的苹果手机在苹果的官方apple store，用苹果的支付系统apple pay来支付换购新的苹果手机的苹果忠实老用户来说，苹果的这个机制必然导致收不到折抵的钱！对于需要退换苹果产品的用户来说，也意味根本收不到退货款。 

支付结算是天大的事，每一单可能金额很小，但是因为交易频繁人数众多，累计起来是个极其庞大的数字，动不动会引发群体性的问题所以收到各国监管机关严管。人民银行支付结算司罚违法二清都已经用到刑事手段了。就是担心这方面出问题。然而，苹果一个上万亿市值的公司，想在支付结算方面分一杯羹，却根本连最简单的收款退款逻辑都没有整明白，在整个流程都在苹果体系内完成的交易上都能出问题，也幸亏在中国基本没有人用这个玩意。要是放到第三方商户，还不得乱成一锅粥？！要是用的人多，那骗子们不晓得能想出多少骗术。这个链子掉的可真有点大！

苹果客服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流露了一点都是中国银联不让他们怎么怎么样的意思，作这一行的律师我一下子就明白咋回事儿了。人家paypal已经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了哦？你苹果这几年都干啥去了？

二、支付结算系统出了问题，苹果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Step 1: 客服电话，完全没有任何帮助，让我自己找银行。

Step 2: 我打电话给银行，银行完全搞不清楚，因为我的账上没有这笔钱。

Step 3: 我发了微博，苹果客服 @Apple支持 回复微博要了我的信息来解决问题。我提供了信息。

Step 4: 苹果公司一个员工给我打电话，告知是apple pay的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案：

方案一：再打470元钱到那个已经被注销了的不存在的虚拟银行卡，让我自己去想办法取钱。

方案二：送我一个苹果配件。

要求五天之内答复，并让我保密。

然后，苹果客服发了个电子邮件给我，邮件里没有任何的苹果公司的条件。就是让我回邮件。 作为律师，我太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了，这不就是怕我截图留痕嘛，一切都口头沟通，可进可退。

这次苹果带来的麻烦很可笑，但是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就是折腾人，所以我觉得额外补偿470块钱是合理的。然而，苹果这两个方案却是还要继续折腾人：

首先，退钱只能退到到那个已经销户的银行卡，这还是玩我么？这意味着我要跑去银行——银行离我家很远——然后再银行拿号，查询，提供身份证件，最终——还不一定能够看到钱。你苹果公司既然是补偿，或者说大方点，直接打款到一个我指定的账户这事儿就结束了。然而，再打款470块钱到已经被你apple pay奇妙的机制销户的银行卡……是不是听着有点滞胀……你苹果不是一直服务所谓高端客户么，那高端客户的时间不值钱么？

其次，至于方案二，送我一个苹果配件？这是在骗小孩么？

我想了想，决定发个邮件，提了个条件：给我几根线。苹果公司客服回复了我邮件，很礼貌但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您提出的方案，总金额是1184元，并不是我们通话当中金额”。我猜邮件那头他肯定很生气，又是一个来敲诈的刁民！

其实呢？我只是想试试看，苹果是不是真心想补偿因为他们那个有缺陷的机制所遇到的麻烦。给配件我也确实能拿到，但是，可能苹果习惯了舔狗们跪舔吧，觉得给个配件就很大方了。

我于是回了个邮件，跟他们算了个账，你们销售产品的价格，是包含了16%的增值税的，而不销售，就没有增值税，那就是994.56元。这994.56元，还包括了销售的毛利，对于苹果自己来说，这些配件实际上远远低于他说的1184元。而我拿不回来那470块钱，加上苹果提出的给我额外补偿470块钱，合计940元，价值是相差无几的，所以我并不是敲诈他们。

这之后，苹果客服就不再回复我了。看来，我已经是刁民了：）

然而，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问题是，出问题的是你的支付结算系统呀，这是大事儿，这可不是什么产品质量的小事，如果支付结算系统的机制有问题，那是涉及以“亿 ”来计算的海量资金的安全问题！然而，苹果意识到是支付结算系统出了问题，却连几根线都不舍得！

那么，苹果的Apple Pay支付结算系统的问题有多大呢？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跳。

3.  关于Apple Pay的合规性——涉嫌构成非法经营罪

我们平常经常使用的微信支付、支付宝什么的，实际上都是在享受着腾讯和蚂蚁金服提供的一项金融服务，即第三方支付服务。这个服务是一个受到高度监管的服务，归中国人民银行，具体到其支付结算司来监管。中国人民银行《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第三条规定，腾讯、蚂蚁金服都要取得支付业务许可证。包括这两家在内的很多家，都取得了这个许可证。人民银行的监管还挺严，经常有对支付机构大额行政处罚的新闻爆出。那么，什么是法律上的支付服务呢？《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称“非金融机构在收付款人之间作为中介机构提供下列部分或全部货币资金转移服务：（一）网络支付；（二）预付卡的发行与受理；（三）银行卡收单；（四）中国人民银行确定的其他支付服务。”

Apple Pay在线下商店使用的时候，消费者用苹果手机，接触商户的银联pos机，完成付款。苹果声称，Apple Pay实际上是一张银联卡，完成交易的是消费者手机里的虚拟银联卡和商户的银联POS机，并不是中介机构。苹果实际上扮演的商业银行的银行卡发行代理和刷卡技术服务的角色，至少在我个人看来，确实不算第三方支付服务，也不需要《支付业务许可证》。

然而，苹果的线上Apple Pay服务，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中国人民银行针对网络支付，有个专门的细化规定，即《非银行支付机构网络支付业务管理办法》。该办法第二条规定，“支付机构从事网络支付业务，适用本办法。本办法所称支付机构是指依法取得《支付业务许可证》，获准办理互联网支付、移动电话支付、固定电话支付、数字电视支付等网络支付业务的非银行机构。本办法所称网络支付业务，是指收款人或付款人通过计算机、移动终端等电子设备，依托公共网络信息系统远程发起支付指令，且付款人电子设备不与收款人特定专属设备交互，由支付机构为收付款人提供货币资金转移服务的活动。本办法所称收款人特定专属设备，是指专门用于交易收款，在交易过程中与支付机构业务系统交互并参与生成、传输、处理支付指令的电子设备。”

大家可以试着在苹果手机客户端上购买一个产品试试，这时候就可以选择用Apple Pay来支付了？然而此时，我的电子设备——苹果手机，和收款人苹果的特定专属设备pos机发生交互了么？并没有。一切都在线完成了！当然，这里苹果本身是收款人，也是支付结算服务Apple Pay的运营方，它可以辩称Apple Pay内部什么机制是和苹果直接交互的。好，这一点算你苹果公司贏。

然而，苹果是有雄心壮志的，他们的Apple Pay服务并不仅仅用在苹果网站上。打开美团外卖的App试试，这时候同样可以使用Apple Pay。此时的路径很清晰 消费者 – Apple Pay – 第三方商家，一切都需要在线完成，我的手机根本没有和商家（收款人）的特定专属设备交互呀，我是和你苹果在完成交互。那么，这种情况下，苹果的Apple Pay算不算一个中介呢？我认为算！你苹果的Apple Pay在线上交易的时候，和美团列出来的微信、支付宝、美团支付并列呀！

这时候苹果从事在线第三方支付服务，到底要不要取得第三方支付许可证呢？我认为需要！当然，我注意到，Apple Pay的小角有个银联的标志。看起来似乎Apple Pay是银联服务？但是等等，Apple Pay在线上，和银联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中国人民银行《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第十七条规定，支付机构应当按照《支付业务许可证》核准的业务范围从事经营活动，不得从事核准范围之外的业务，不得将业务外包。银联作为支付机构，和Apple Pay之间的关系怎么看怎么像外包。那么被外包Apple Pay的说到底还是在做第三方支付业务呀！

如果苹果公司不取得第三方支付许可证，又从事第三方支付活动呢？对不起，交易金额达到一定程度，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有专门的司法解释，涉嫌构成非法经营刑事犯罪！既然苹果把消费者当舔狗，觉得随便可以折腾，那么作为消费者的我，也就不怕你折腾。不为那几百块钱，就为一个态度。你苹果的支付系统出了问题，那我就去人民银行支付结算司和公安机关投诉呗？尽一个公民的义务，让苹果把这事儿说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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