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和《缝纫机乐队》崴了脚,但这并不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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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殊同
坐标重庆。假期中,在离家最近的万达影院,《缝纫机乐队》排片仅有下午14:05一场,一个小厅,稀稀拉拉不到一半人。观影近两小时,前半场笑声不断,后半场有好几次“静场”,这时候读娱君总会稍微抬头,把眼睛睁大,这么大的人了,泪点始终没能修炼的高一点。散场时,听一女生问同行男生,好看不?男生说,确实可以。女生有些得意,说是朋友推荐的。
一部影片或会有数以万万计的人观看,每个人也都会有不同的观感,造成这样的因素很多,比如导演、题材、卡司、口碑、观众生活经历以及观影经验等等。读娱君不是看遍国内外影片的专业影评人,但笔下的每一部电影都会亲品,当评论可以轻易被水军搅浑,亲自体验就是最好的尊重。
和《煎饼侠》一样,《缝纫机乐队》也有一个“导演任性”的名字,却没有相同的票房奇迹。从9月29日提档,截止今日(10月12日)上映14天,累计票房2.99亿,简单的“叫好不叫座”似乎并不能囊括其开画以来所面对的各种声音,作为一部喜剧电影,于商业而言不算输,但作为大鹏的第二部执导作品,却无疑是一盆冷水,尽管他在朋友圈发声“请最后相信我们一次”,尽管这部电影非前作可比。
《缝纫机乐队》到底崴了脚
《缝纫机乐队》在豆瓣评分为6.9分,口碑好于6.0分的《煎饼侠》,票房却相差甚远。在上映首日,《缝纫机》全国排片占比38.15%,因上座率不高,以及《羞羞的铁拳》的强势开画,第二日即跌破8%,可谓高开低走。虽然,在假期中口碑未能发酵,但目前,随着城市观影主力的“复工”,《缝纫机》正开始一场“迟来”的复苏。
截止12日下午4点,《缝纫机》的排片已回升至13.7%,上座率以5.3%超过《羞羞的铁拳》,反观之前票房强劲的《羞羞》口碑却在缓慢下跌,截止今天,豆瓣评分已从之前的7.6、7.4降至7.3分。
《缝纫机》是大鹏自编自导自演的第二部作品,延续了小人物追梦的设定,讲述一群摇滚爱好者为小镇集安重燃音乐梦想的故事。小人物的励志史更容易打动人,走心的场景设计、几次无缝转场、情节铺垫等也都比被网感包裹的《煎饼侠》更专业,有质感,这是大鹏的进步,但大鹏想续写前作的票房确实难。在读娱君看来,原因或有以下几点:
——宣传之初,观众期待值不高。《缝纫机》的叫好不叫座被网友称为“口碑透支”,因为之前《煎饼侠》《父子雄兵》等作品的不及预期,一度拉低了观众对大鹏的期待值,直接导致了影片的上座率过低,进而在次日的排片呈现断崖式下跌。而这正巧给了《羞羞的铁拳》机会。
——成也情怀败也情怀。有观众评价大鹏“卖情怀上瘾”,也有观众因“不去做,有些东西在你心里就真的死了”而备受打动,这是一部喜剧电影,也是一部摇滚电影,然而却因为“情怀”弱了喜剧,也因为“情怀”忽略了音乐本身。
——套路简单,成功难复制。众多观众对《缝纫机》的拒绝在于它的套路化。和《煎饼侠》一样的剧情线路,一样的明星客串和港味情怀,换汤不换药的模式让观众不想再“重复”。
——“致敬”无奈成为摇滚的内核。在整个故事中,读娱君被乔杉饰演的胡亮感动到泪崩,他前面有多可乐,后面就有多动人,但是这只演绎出了他对理想的执着。而对摇滚,就像影片中的那个吉他雕塑一样改变不了原有的命运。仅靠几位主演的致敬,几个摇滚老炮的刷脸和几首老歌,带动了气氛、晃悠了人心,却无力为观众留下新的摇滚“火种”。
——在宣发及影院终端资源的劣势。另外,《缝纫机》之所以崴了脚,除了影片本身,在宣发以及影院终端方面也受到很大的掣肘。在读娱君看来,和另一部喜剧影片《羞羞》相比,票房数字的差距应该不是两部喜剧电影质量的体现,还有在宣发和影院终端等资源方面的较量。公开资料显示,《缝纫机》背后的宣发主力是光线,光线的“低票补”主张一定程度上不利于其假期间票房的爆发,而反观《羞羞》,宣发有猫眼、淘票票等多支头部力量护航,万达、大地、金逸、横店等院线端的头部也出现在其出品方名单中。经读娱君观察,从《羞羞》上映,无论上座率,其排片比《缝纫机》均高出3~4倍。
《缝纫机》有硬伤也有惊喜。在这里,读娱君看到了一个又丧又酷的娜扎,看到乔杉对理想不依不挠的执念,也看到大鹏对自己摇滚梦的讽刺、成全和终结。大鹏说,“《缝纫机》只是第二部作品,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但在观众看来,大鹏一直冒着《屌丝男士》的俗气。只是,曾经被捧的“俗”,如今却成为观众拒绝的理由。
《缝纫机》“俗”的真实、讽刺
《缝纫机》票房失利,大鹏也曾失落的问“当初捧我的人和现在摔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批?”在读娱君看来,这个问题可能并不难回答,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东西,“快”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标志之一,因为快,我们总会抛弃很多东西,也因为快,我们也会忽视某些东西。而大鹏显然没有发现曾经很受欢迎的那个自己早已让观众有了倦意。
在2015年《煎饼侠》宣发的时候,大鹏笑称,“因为电影《煎饼侠》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喜剧电影,所以我们希望每一次呈现给观众的东西,都是打破以往观众认知或既有印象的。如果不是对电影本身的品质有足够的信心,我们也不会如此自嘲。”当《煎饼侠》黑马一跃,让大鹏跻身十亿导演时,马东在《奇葩说》中打趣他“志得意满”。
时过境迁,两年之后,在《缝纫机》上映时,大鹏的这份得意无存,比前作更进步的《缝纫机》也一路坎坷。而原因也很简单,这几年间,他一直没能打破以往留给观众的既有印象。在10月3日凌晨,大鹏在朋友圈“求信任”,他开始明白,从2012年的《屌丝男士》到2015年的《煎饼侠》,有一些观众的惯性看法,影响了电影的走向,比如《屌丝男士》的低俗属性,比如前作的口碑透支,比如跨界与影响力不足。只是,此时“求信任”的大鹏,涨了底气,也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
在豆瓣的影评中,很多观众在批判大鹏作品的“俗气”,然而也有网友表示“他的俗可耐且可乐”、“俗到极致也算大魅力”。在读娱君看来,《缝纫机》的俗和《煎饼侠》不同,前者笑中有泪,后者笑过无痕。俗,是一种真实,太真,就成了讽刺。
《缝纫机》俗吗?俗,但不低俗。俗气的名字,俗套的故事,大鹏饰演的程宫,更像他的名字,又俗又讽刺,而大鹏也给了影片一个很俗且现实的结尾——有象征意义的大吉他不可阻拦的被推到,但摇滚仍在继续,在电影中,亦在现实里。于90年代兴盛的摇滚,我们阻止不了时代的流转,让它失去了光环,但我们依然可以选择继续,就像黑豹乐队的“钉子户”赵明义,尽管现在他的保温杯比他本人更有名。
遭受质疑的大鹏相信自己的电影里有真诚,他说“如果活到80岁,我还能拍40多年,只要在一直进步,相信我能赢得大家的认可。”读娱君也相信,人生没有白走的路,哪怕崴了脚也能得个经验教训。
所以,既使《缝纫机》票房难逆,但对于未来只专注于演戏和导演的大鹏而言,这还谈不上失败,也不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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