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用虚拟场景帮助孤独症患者融入现实生活
VR在资本圈的热度已经不再,不过在医疗领域,它的功能可能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此前,VR更多地被应用在辅助医疗比如远程的手术讲解之中,在国外也有出现由大学合作研究项目与医院联合进行的对抑郁症等心理治疗的干预尝试。
“我们目前超过了他们走的阶段。”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精神卫生中心教授杜亚松说,他正在寻找用VR对孤独症治疗的干预方法。
孤独症(autism),又称自闭症或孤独性障碍(autistic disorder)等,是广泛性发育障碍(pervasive developmental disorder,PDD)的代表性疾病。杜亚松在介绍时提到,“美国儿童孤独症患病率为四十八分之一。在中国,暂时没有流行病学资料统计数据。”不过世界卫生组织曾统计显示,当前中国自闭症患者数量已超过1000万,每年新增20万病例,其中14岁以下的儿童超过300万。
为什么会选择用VR干预治疗?研究表明:自闭症的核心症状就是所谓的“三联症”,即社会交流障碍、语言交流障碍、重复刻板行为。上海交通大学电子信息与电气工程学院教授翟广涛凭借多年从事视觉信号处理和感知信号处理方面的研究经验,看到了虚拟现实的三个特点沉浸 (immersive )交互(interaction)想象(imagine)在治疗中的空间。
此前,美国、英国的研究基本上停留在虚拟环境之中,主要围绕社交方面进行训练。“我们承认社交方面的训练是孤独症孩子最需要的。但是我们尝试的过程当中发现一个问题:如果开始就用新的形式对孩子进行训练,实际上是很难走下去的。对这些孩子来说,虚拟现实是一种全新的视觉体验。”翟广涛说。
在社交训练之后,通过进一步把真实和虚拟逐渐融合,让孩子把在虚拟环境里掌握的技能和知识推广到真实世界当中。五彩鹿上海校区的校长李超白介绍时提到,常规的康复课程通常是在上半周和孩子讲故事、反复模拟场景,让孩子们的感官得到初步的刺激,然后会带孩子外出活动,比如去超市购物,体验真实的生活场景。
有了VR,可以通过每堂30-40分钟的预备课程,在课堂当中模拟社会场景,对整个环节带来进一步提升。“VR技术提供给我们一个虚拟现实的环境,在这个虚拟现实当中就可以帮助孩子有一个准备阶段。在这个准备阶段他感受到、看到的环境和真实世界是最高的契合。”他说。
第一财经记者也亲身体验了五彩鹿儿童发展中心的VR设备。得益于稳定的帧数刷新率与平静的游戏氛围,记者并没有感到眩晕。游戏环节包括识别不同颜色的气球,根据指令敲击代表不同音符的彩色蘑菇,还有人脸连连看的环节。
“我们的内容设计首先要突出我们想让孩子关注的东西,也就是交互的对象。对于孤独症儿童来说,第一步接受就很难,我们要设计一些场景,把他的恐惧感觉降到最低,让他最大程度接受这一个形式,这是第一步。这是和设备、内容都相关的。同样的设备,如果说他第一下觉得内容不吸引他,他就没有兴趣了。因此在接受训练时,这些内容我们都是经过反复尝试的,最后定下来了这几个繁荣,在统计范围之内,这些内容是孩子最容易接受的。通过把这些内容再做的复杂、丰富一些,我们产生第二个阶段,然后才是社交训练,最后是融合训练。我们在内容设计上充分考虑了孤独症儿童认知的特性。” 翟广涛说。
硬件的进步也为这种可能性提供了更加有力的支撑。“目前我们所运用的是英特尔最好的芯片组,这个芯片组确实有优势之处,除了刚刚翟广涛老师提到的AI方面的,其实在远程控制、加密、保密都是非常好的。我们希望持续不断的用最好的硬件支撑我们内容和产品的制作。” 医微讯联合创始人、CEO 潘耿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
翟广涛表示,未来其他与人工智能相关的技术也会考虑与VR相结合。比如说英特尔RealSense技术,它本身是一个摄像机,还可以进一步给出人的骨架、手部等信息,更好地分析孤独症孩子的刻板行为。目前,这套为孤独症儿童提供的沉浸式孤独症诊疗系统(Immersive Treatment for Autism)诊疗解决方案由英特尔提供强大的计算力,结合人工智能、VR技术及RealSenseCamera,提供了全新沉浸式交互情景。
“这几年在硬件方面的一些突破,其实某种意义上是超出我们的预期的。比如说头显,目前大家最关注的是眩晕感,大家都很清楚眩晕感主要的症结,在清晰度、帧率、FOV上,目前突破速度都是很快的。” 潘耿提到,不仅仅是佩戴舒适性上因为轻材料的设备得意改善,价格和成本目前也有走低趋势。
潘耿表示,目前第一阶段推出的是商用版产品,即针对To B用户,比如说像五彩鹿这样的机构,或者是公立医院、保健院或者是特殊学校。“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希望通过公立医院的使用,一方面做临床数据的收集,同时也是做市场的预热和推广,这样才可以慢慢走向家庭。” 潘耿表示,现在既然产品化了,也在走专业的审批路线“我们已经在申请的这条路上,包括向CFDA,国外的FDA,我们正在做类似的考虑。”
而这还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杜亚松告诉第一财经记者,“重要的是要通过脑神经机制来验证效果,这中间还有很多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