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我写了4000首歌, 到最终却赢不到一个人”
如今56岁的林夕,已经写了4000首歌。
林夕是公认的写词高手。
正如安妮宝贝所说:
“林夕是高手,轻描淡写,也伤人三分。”
大抵,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首林夕:
总有一个人,让你不得不感叹“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总有一种低到尘埃里的卑微,促使你去问:“当赤道留住雪花,眼泪融掉细沙,你肯珍惜我吗?”
总有一种痛心的失望和无奈,叫作“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总有一种沧海桑田叫做“十年之前,我们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
几千首歌,那么多句歌词,句句戳心。可林夕自己却说:“我写了很多词,到最终赢不到一个人。”谁白了,无非就是四个字:爱而不得。
那些得不到的人,都是梦。然而恰好,我们都喜欢做梦。就像林夕的名字,左右不过一个梦字。开始的时候绚烂热烈,结束的时候惨淡悲伤。好在,尽管岁月流逝,物是人非,我们也还有歌,用来低吟,用来回想。
01
爱开始的时候
是动人的深情
有一次访谈,主持人把林夕的创作比作一个饼,问:“这个饼代表你最喜欢的那些歌手,比如王菲、陈奕迅、杨千嬅……他们都各自占了几分之几?”林夕对答如流,但被问及黄耀明对“饼”的影响时,林夕顿了顿,说:“他是‘饼’的起源。”
1992年,林夕邂逅了黄耀明。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相遇是一场奇缘。
林夕亲切地把他叫做“明明”,林夕教黄耀明普通话,他俩一起看演唱会,一起看电影,一起去路边摊吃夜宵,边吃边聊,经常不知不觉到天亮。
那个时期,林夕写得歌里全是深情。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这样经典的一句,只因黄耀明手心中有一颗痣。
据说,林夕平日里向来不苟言笑,性格高冷,但对于黄耀明,他毫不吝惜直抒胸臆。就像在何诗韵的这首《忘》里,直接告白:“黄是你的姓,红是你爱的,就当作常识。”
“黄是你的姓,红是你爱的,就当做常识。”
记得当年香港颁奖礼要林夕做至尊词推举,林夕钦点《春光乍泄》去参赛。大家都表示好奇,因为这首实在不算林夕词中的翘楚。结果不出所料,《春光乍泄》未能入选。
事后林夕被问及原因,他只有淡淡的一句:“这歌是明哥久休复出之作,有纪念价值嘛。”
其中深情,不言而喻。
林夕和黄耀明
02
谢谢你
赠我一场空欢喜
这世间仿佛一直有一个铁律,深情从来都是被辜负。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有那么多期许,明明想要月亮,却只能得到月光。
黄耀明公开明说:“我和林夕的故事,都是无聊的绯闻。”
让我感谢你 ,赠我空欢喜。
谢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这世上最心酸的莫过于,爱而不得,想而不能。
得不到就得不到吧,不然又能怎么办呢?
想必,你也是铁了心不给回应的吧,不然,付出的心,你收不到么?
如果你知我苦衷,何以没一点感动。
我笑我 原来是我的错
裂开的心 还未算清楚
如此天真 竟得我一个
付出的心 你收不到么
如果你知我苦衷 何以没一点感动
最后,只能怪你过分美丽,只能怪我自己一厢情愿,怪我太容易对你着迷。
03
这世间最悲凉的莫过于
未得到,已失去
很多人都说林夕捧红了很多歌手,比如陈奕迅,那首经典的《十年》。
比如杨千嬅,每次听到都会落泪的《少女的祈祷》。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
比如王菲,那首脍炙人口的《红豆》。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比如张国荣,那首《无需要太多》。
无需要太多 ,只要再三地望向我,请你望向我,仍惯性笑笑似最初一样,仍感觉到你我也认识过。
这样看来,或者并不是林夕一个人成就了这么多人,而是很多人一起成就了一场心甘情愿。爱你爱得心甘情愿,哪怕明明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可是已经爱上了。能够控制的,根本不叫爱情。
思来想去,这世间,最最悲凉的无非就是这两句:未得到,已失去。
04
若无其事
原来是最狠的报复
在感情中受过伤的人,到最后都会知道,其实真正的难过,也就是那几年吧。
人总是这样,所有的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不甘心罢了。这世间的感情,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而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好方式,有些人总是走着走着就淡了,有些事总是想着想着就忘记了。最后才知道,若无其事,原来是最狠的报复。
谈音乐,谈时事,不说爱。若无其事,原来是最狠的报复。
05
不介意孤独
比爱你舒服
很久之前,林夕和黄耀明曾一起去日本看演唱会。本来他们和其他朋友一块去日本,最后却偷偷地抛下其他人,两人独自旅行。
两个人像天真未泯的孩子,简单而纯粹,没有限制,只是每分每秒都在享受旅行。
后来第二次,林夕再去日本,看到富士山,忍不住回想往事,一下子陷入沉思:他见过最美的景象,就是有一年跟一个人去日本, 在东京塔上观景,那时候下起了雪。而现在,只剩自己一人。
于是就有了这首《富士山下》。
谁都只得那双手
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林夕曾在书中写过一个爱情理论叫 “富士山爱情论”: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这座富士山。你可以看它,但搬不走它。有什么办法能移动一座富士山么?答案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亦是如此,这一生,有些人光是遇到就很赚了。
林夕曾说:“爱若难以放进手里,何不将它放进心里。”尽管,有些人,还在心底没有忘记;有些事,还没找到谜底。
其实第二次去,他约了黄耀明在某地见面,但是黄耀明失约了。
于是,他独自毫无目的地逛着东京,走到了某一条街道,看着黄昏下陌生的街区,萧索如秋。
于是,就有了《再见二丁目》这首歌。
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 衣裳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 放心吃喝
曾经一直以为是坚持让我们强大,后来才知道真正让我们强大的是放下,放下对不可得的执念,不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建立在另一个人身上。
终于,开始不介意孤独,比爱你舒服。
不介意孤独,比爱你舒服,别离就当祝福。
前几年,林夕做了一个专辑《林夕字传》收录了45首他写的歌,其中第一首和最后一首歌,放的都是黄耀明。
林夕解释说:从他开始,最后就从他结束吧。想必这时的林夕早已释怀,一段好的感情,一定要始有终啊,即使那人最后未得到。
其实,我们要感谢那些得不到的人。
我们如此的喜欢一个人,在于我们同样地喜欢自己,我们要感谢他们:让我们体会了真挚热烈的爱,懂得了痛彻心脾的失去,也品尝了想而未得的心酸,更重要的是,让我们学会成长,在看清别人的同时,也看清自己,令我们懂得要放下心中的执念,手中的偏激,从而成为更好的自己。
我以为虽然爱情已成往事
千言万语说出来可以互相安抚
感情这条路,从来不是一条坦途。人生,也总要曲终人散。
而我们总要痛过,错过,释然过,成长过,才真正懂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