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涣: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
送别诗句“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出自唐代诗人王之涣的《送别》
送别
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
作品赏析:
“杨柳”既是“东风树”,当然与春风就密不可分。青春是快乐,离别是苦事,杨柳却兼而有之,这就成了一种复杂心情的交织,王维有名的《渭城曲》说:“渭城朝雨裛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一方面是“客舍”是“离情”,一方面是“柳色”是“青春”;也是利用了这个矛盾,写出了丰富的思想感情。而《折杨柳》这支曲子又多了一段历史关系。它的另一首歌词里说“遥望孟津河,杨柳郁婆娑;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孟津河在今河南,那里古代原是中原地带,本土所习见的杨柳当然很多,歌曲就是由此而产生的。可是杨柳虽是本土习见的,歌曲却是胡曲。从“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到“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荣荣窗下兰,密密堂前柳”,这个带有浓厚民族感情的杨柳,如今却出现在一支动人的“不解汉儿歌”的典型胡曲之中,这就又多了一层复杂的情调,而历史是发展的,南北朝结束后,胡汉边界已经不在中原,而是远远的在玉门关一带,那么还有那么多习见的杨柳吗?那里的春天既然很少,作为“东风树”的杨柳想来也是难得的,那么胡笛的曲子里为什么还要吹起杨柳的哀怨呢?这就是诗人天真的发问。诗写的是凉州,但还没有到玉门关,却已是胡汉杂居的地方,所谓“毡裘牧马胡雏小,日暮蕃歌三两声”。实际上,边塞的情调已很浓厚,从这里再想象玉门关,就愈觉得离开祖国远了,也就愈多了乡土的怀念,这是一种愈稀少愈珍惜的感情,而到了连杨柳都没有的时候,笛中的杨柳也就成了美丽的怀念,因此诗人的发问仿佛是责备这个曲子,其实正是想听到这个曲子,我们无妨把这两句话的逻辑翻过来想想,那就是说:既然羌笛还在怨杨柳(这是客观事实,耳朵听到的),春风岂不是已到了玉门关吗?这就出现了语言上的奇迹,说“春风不度玉门关”,而悄悄里玉门关却透露了春的消息,然而诗中究竟说的是“不度”,这就又约制了尽情度过,仿佛春风在“关”上欲度未度的当儿。这乃是一个边塞之春,而边塞的春天愈少,一点的春意就更觉得令人向往,正像严冬之后,冰河初解,原野明净,出现在初春的转折点上的景象,别有一番新鲜迷人的地方,在这样的情景下,究竟是“黄河远上白云间”好呢?还是“黄沙直上白云间”好呢?岂非十分明白的事吗?正是诗中这一点清新明晰之感,迢遥的向往之情,构成了边塞之春的图像,它才为“春风不度玉门关”做好了翻案文章,于是玉门关不再是荒凉的而是美丽的,正如“玉”所给人们的印象一样,恰恰符合于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