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 Linux 动态库的最佳实践

在定义全局变量和函数是，如果我们使用 static 关键字修饰他们，就只能够在同一个文件内引用他们；如果我们不使用 static 关键字，就可以在其他文件中引用他们。

然而，当实现动态库时，问题就变得有些复杂。

动态库的接口函数可以被动态库内的其他文件引用，也可以被其他动态库引用。而动态库的内部函数只能被同一个动态库内的其他文件引用，不能被其他动态库引用。

对于“如何让函数可以被动态库内的其他文件引用，而不能被其他动态库引用”的需求，static 关键字是无能为力的。

这时，我们就需要修改符号的可见性（visibility）。

符号

对于 ELF 文件来说，程序中出现的所有变量和函数都是符号（symbol）。

变量所在的内存单元和函数的函数体被称作符号的定义（definition）。

当我们使用 static 关键字修饰变量或者函数时，我们是在修改符号的 binding（绑定关系）。在 C 语言中，我们通常称之为作用域。

符号的 Binding

符号一共有三种 binding，分别是：

Local Symbol

使用 static 关键字修饰的全局变量和函数是 local symbol。

这类符号只能在同一个文件中被引用，而不能被其他文件引用。多个文件可以定义同名的 local 符号，但是这些符号不会互相影响。

一个动态库中的 local symbol 和另一个动态库的同名 local symbol 之间不会互相影响。

Global Symbol

不使用 static 关键字修饰的全局变量和函数是 global symbol 。

这类符号能在其他文件中被引用，也可以其他动态库引用。也就是说，这样的符号在整个进程空间内有唯一的定义。

在链接时，如果多个文件中定义了重名的 global 符号，就会引发链接错误。

在动态加载时，如果多个动态库定义了重名的 global 符号，那么就只会保留其中的一个定义。这就意味着，在访问同一个动态库内定义的 global 符号时，有可能访问到的是其他动态库中的定义。

在 ELF 文件层面，在动态库中访问 global symbol 都需要借助 PLT 和 GOT，而不能直接访问，因此速度也比访问 local symbol 慢。

Weak 符号

在 C 和 C++ 程序中，有以下方法可以定义 weak symbol：

1. 使用 __attribute__((weak)) 修饰的全局变量和函数是 weak symbol；
2. C++ 库中的 operator new 和 operator delete 是 weak symbol；3.如果定义了内联函数，但是该内联函数生成了一个独立的函数体，那么该符号为 weak symbol；
3. 在 C++ 中，在类定义里直接定义的成员函数都自带 inline 效果，因此也是 weak symbol；
4. 函数模版实例化后的代码是 weak symbol。

Weak symbol 可以在多个文件中被定义，但是链接时只有一个定义会被保留。保留的规则是：

1. 如果有多个同名的 weak symbol，那么符号长度最长的会被保留。
   1. 对于变量，就是大小最大的定义会被保留。
   2. 对于函数，就是函数体最长的定义会被保留。
2. 如果有多个同名的 weak symbol 和一个 global symbol，那么那个 global symbol 的定义会被保留。

因此，如果用户定义了 operator new 函数，那么链接器就会使用用户定义的实现，而不是标准库中的实现。

符号的 Visiblity

为了解决全局符号可能在动态库之间互相干扰的问题，ELF 引入了符号的可见性（visibility）。

在链接成动态库或者可执行文件时，链接器根据符号的 visibility 修改它的 binding。

Visibility 一共有 7 种，但是常用的只有 default 和 hidden 两种。它们的修饰符分别是：

• __attribute__((visibility ("default")))
• __attribute__((visibility ("hidden")))

默认的 visibility 是 default，但是可以在编译时传入命令行参数 -fvisibility=hidden 将默认 visibility 设置为 hidden。

Default Visibility

在链接时，符号的 binding 保持不变。

Visibility 为 default 的 global 符号可能被其他动态库的同名符号覆盖，导致在运行时访问的是其他动态库中的定义，而非该动态库内的定义。

通常，需要导出的符号的 visibility 为 default。

Hidden Visibility

这类符号在链接成动态库或者可执行文件后，binding 会从 global 变成 local，同时 visibility 变成 default。

因此，这类符号只能在动态库内部被访问，而不能被其他动态库访问。

对于动态库或者可执行程序来说，所有不需要导出的符号的 visibility 都应该是 hidden。

最佳实践

在实现 C 和 C++ 的动态库时，使用 -fvisibility=hidden 来编译动态库。

在定义 API 时，建议使用 DLL_PUBLIC 和 DLL_LOCAL 宏来控制符号的可见性，它在 Windows、Cygwin、Linux 和 macOS 上都可以正常工作：

#if defined _WIN32 || defined __CYGWIN__
  #ifdef BUILDING_DLL
    #ifdef __GNUC__
      #define DLL_PUBLIC __attribute__ ((dllexport))
    #else
      // Note: actually gcc seems to also supports this syntax.
      #define DLL_PUBLIC __declspec(dllexport)
    #endif
  #else
    #ifdef __GNUC__
      #define DLL_PUBLIC __attribute__ ((dllimport))
    #else
      // Note: actually gcc seems to also supports this syntax.
      #define DLL_PUBLIC __declspec(dllimport)
    #endif
    #define DLL_LOCAL
  #endif
#else
  #if __GNUC__ >= 4
    #define DLL_PUBLIC __attribute__ ((visibility ("default")))
    #define DLL_LOCAL  __attribute__ ((visibility ("hidden")))
  #else
    #define DLL_PUBLIC
    #define DLL_LOCAL
  #endif
#endif

在 C 中，可以使用这个宏导出函数和变量：

// 使用 DLL_PUBLIC 修饰需要导出的符号
DLL_PUBLIC int my_exported_api_func();
DLL_PUBLIC int my_exported_api_val;

// 不使用 DLL_PUBLIC 修饰动态库内部的符号，
// 因为默认可见性被修改为 hidden
int my_internal_global_func();

在 C++ 中，可以使用这个宏来导出一个类：

// 使用 DLL_PUBLIC 修饰需要导出的类
class DLL_PUBLIC MyExportedClass {
 public:
  // 类里面的所有方法默认都是 DLL_PUBLIC 的
  MyExportedClass();
  ~MyExportedClass();
  int my_exported_method();
  
 private:
  int c;

  // 使用 DLL_LOCAL 修饰动态库的内部符号
  DLL_LOCAL int my_internal_method();
};

参考阅读

Symbol Table Section ELF 文件中符号表的定义，详细描述了 binding 与 visibility。

Visibility GCC wiki 中关于 visibility 的最佳实践。